【轰出】二见钟情(02)

电脑突然没电了……手机补码了一段,第一次发就点进去看的宝宝记得再点一次qwq后面还有一千字

《二见钟情》

CP轰出

 

*

 

绿谷出久轻轻转动钥匙。

门开以后是熟悉的玄关,他无数次这样开门回家,而今天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用钥匙打开这扇门了。他脱下鞋子,走过玄关的时候他听到了电视的声音。

他有些惊讶,不知道为何今天这里有人,在他们虚假的两年婚姻中,轰焦冻白天往往都在外面,他放轻声走到客厅,轰焦冻坐在沙发上,眼神却没有聚焦在电视,听到响动,他把头转过来看他。

“你来了。”他说。

“嗯。”绿谷出久带了一个巨大的拉杆箱,“我不知道你在,有打扰到你吗?”

“没有。”轰焦冻说,他看着他把拉杆箱打开。

“其实东西也不多了,我马上就能收拾好。”他又解释了几句,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也不知道这样空洞的解释有什么作用,但他依旧说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来,纸上是他昨天回忆的还没收拾走的物品,包括衣柜里剩下的衣服,还有书等等。

“方便进去吗?”他站在卧室门口。

“你进去吧。”轰焦冻说。

 

这是一套地理位置非常好的公寓。

绿谷出久不知道轰焦冻买下它花了多少钱,但从两年前他们结婚开始,这就是轰焦冻名下的房产。虚假婚姻的婚期是两年,婚前协议找了很好的律师,财产全部公证,绿谷出久并没有什么财产,他的文件显得空空荡荡。

两年前搬进来那天,他也是拎着同一个拉杆箱,里面是他简单的几件衣物,还有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他看着短信上的地址,一路摸索到这里,站在门口紧张得手脚发凉,公寓的环境很好,空间也没有过分得大,对于一对刚刚毕业的新婚伴侣来说刚刚好。全套北欧风格的家装,一看就是找人全包做的,绿谷出久进门的时候,不知是设计师还是管家的人正在和轰焦冻介绍房子的情况。

你来了。轰焦冻说。需要我帮你把箱子搬进来吗?

绿谷出久下意识想拒绝,只是一个箱子而已,他也是正常的大学男生,没有搬不动的道理,但在介绍公寓的人正看着他,他顿时想起他的身份,他对轰焦冻笑了笑,说那谢谢你了。

他们像一对热恋的情侣,在介绍人的目光下,和和美美地协力把箱子搬进卧室。主卧装修得很漂亮,有着视野辽阔的飘窗和宽敞的大床,墙上挂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画。在他愣愣地欣赏这个陌生空间的时候轰焦冻拉过他,他贴近他,他们的距离变得很近,他把他暧昧地按到飘窗边,轰焦冻的唇瓣几乎擦着他的耳朵。

绿谷出久有些窘迫,尤其是介绍人还在一旁,但对方对他们露出意会的笑容,随即转身出去了。他不敢动,甚至大气也不敢出,轰焦冻靠着他。

他是我爸的人。轰焦冻贴着他,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他恍然大悟。

 

“这些……”绿谷出久站在衣帽间,对着柜子里的衣服露出踌躇的表情。

他把属于自己的衣服收走了,衣帽间里属于他的柜子里满满的都是衣服,他在里面挑挑拣拣半天,才挑出两年前他带来的那些。这两年他自己买衣服的次数屈指可数,衣柜里各色的西装、得体的衬衫全都出自轰焦冻之手,轰焦冻从昂贵的手工衣铺和奢侈品店一件件带回符合绿谷出久身材的衣着,就像闪光的锡箔糖果纸,把他从一个普通的毕业生,一点点包装成符合身份的已婚男人。

两年间绿谷出久没有太多关于衣服的概念,他只隐隐觉得衣帽间里名义上属于他的衣服好像越来越多,而他根本分不清楚这条条纹的真丝领带,和另一条千鸟格的又有什么实际上的区别。他劝阻过轰焦冻几次,但没有效果,轰焦冻似乎根本不介意在这一点上的开销。也许轰焦冻他们那一圈的人,确实会在乎伴侣的穿着是不是连细节都完美,绿谷出久这样安慰自己,他只是一个契约伴侣,遵守对方的规则就好。

他的衣橱越来越满,他也慢慢学会了区分领带和领带之间的区别,早上整理袖口的时候也变得越来越顺畅。今天来搬家的时候,绿谷出久才意识到原来两年间自己在名义上拥有过这么多昂贵的定制品。在工工整整排列着的衣物背后,他大学毕业时印着学校logo的T恤,他在夜市买的廉价运动鞋,还有理工男格子衬衫什么的全都被藏在了最底下的抽屉,而这些才是真正属于他的——代表着真正的绿谷出久,他把他们一一找出来,放进自己的行李箱。

“其他的不带走吗。”有人说。

绿谷出久转头,看见轰焦冻站在他背后,正注视着他。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半晌后说了个嗯字。

“太贵了,而且都是你买的……”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是买给你的。”轰焦冻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否则也不会是我的尺寸。”他有些慌乱,“主要我以后也没什么能用得上的场合,我想,这些也挺贵的,你可以转手处理掉……”

轰焦冻没有回答。

 

说不怀念其实也不可能。

毕竟是住了两年的地方,公寓有两个卧室,因为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往往平时分开睡,而当有客人来访时,伪造成两人一起住在主卧的假象。轰焦冻睡在主卧,绿谷出久一般是住在次卧的,那是一个装修干净的房间,床头的花瓶里插着简单大方的永生花,花瓶旁是他上礼拜还没看完的书。把书收起来的那一刻绿谷出久有些恍惚,两年的时光历历在目。

他确定安德瓦曾经怀疑过他们,在他搬进来第一天所见的介绍人是这一栋公寓楼的管家,而那个总是假笑的管家,确实是安德瓦插在他们住所附近的眼线。怀疑他们再正常不过,绿谷出久很能理解,谁都无法相信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突然和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大学同学结婚,只要稍微费点心思,就能查到自己被轰焦冻动关系转了病房的母亲。

他相信安德瓦心里早就有猜想,要不然也不会在他们身边插人。管家心思缜密,而他们也确实留了心眼。在他们搬入公寓一个月左右,某天早上管家敲他们家的门,说整栋楼的供水系统出了问题,要紧急进来检查。那是确实是一个猝不及防的早晨,早上六点,开门前的仓促应付不可能瞒过精明的管家,但在之前妥善的防备之下,他们还是混了过去,管家开门时看见的是头发乱翘、只穿着内裤、睡眼惺忪的轰焦冻,而当他走向主卧的卧室时,能看见光裸着上半身的绿谷出久蜷缩在被子里,两个枕头都是凹陷的,轰焦冻过去安抚他让他继续睡,有着蓬松头发的男孩在被子里拱了拱,把脑袋靠在恋人的手臂上。

那一刻绿谷出久的心跳得飞快,其中一个理由是十秒前他刚刚叠完次卧的被子,用赛跑的速度冲到主卧轰焦冻的床上,另一个理由是他实在不是什么演技高超的人,太过紧张让他攀着轰焦冻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心跳剧烈,亲昵的行为下是害怕被戳穿的恐慌。

而那一刻,被子下轰焦冻握了握他的手。

像是鼓励,也像是安慰。


“这些你丢了吧。” 绿谷出久有些苦恼地说,“要是你觉得麻烦的话,一会我装个垃圾袋,走的时候拿出去丢了?”

“我处理吧。”轰焦冻说。

他点头,觉得有些内疚。

两年,一个人能在一个固定的空间里留下无数的生活痕迹,牙刷,杯子,毛巾等等。行李箱被书籍、衣物、以及他随身珍藏的乱七八糟的英雄手办占满,没有余地留给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他和轰焦冻的杯子与牙刷还并排放在洗漱台上,毛巾挂在老位置,情侣配色耀武扬威。对着它们苦恼地发呆时,他想起他们一起度过的、算得上是日常的那些日子,叹了口气。

轰焦冻确实是个性格很好的人,在惊人的家世之下,平易近人到让人觉得吃惊。曾经他以为对方至少会有一定的少爷脾气,甚至已经做好了做他两年保姆的准备,但实际却恰恰相反。

轰焦冻脾气好,不懒散,两人都在家的时候甚至还会协力做做家事。轰焦冻晒衣服的时候不慎脱了手,那件衬衫哗啦啦被风吹着,吹出阳台,飘到绿化带的树杈上。两人用晾衣杆勾了半天都没能勾到,轰焦冻表情苦恼,绿谷出久丢了晾衣杆,忍不住笑出声,春风里衬衫系在枝头,就像树杈上开出的一朵白花。


“那,我先走了。”他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

轰焦冻并没有变,虽然眉目更成熟,但他的目光就像两年前那样。他站在玄关处看着他,异色的漂亮瞳孔像月色下平静的海。

轰焦冻绅士地替他打开门,转动门把的手指修长好看。轰焦冻帮他把行李箱拖出去。绿谷出久站在电梯口,这一刻他有实感这也许是他与轰焦冻的最后一面,离婚证还有新鲜的油墨味,往后他们俩的生活会像两条无干系的平行线,各自延伸,再不相交。

“谢谢你这两年的照顾。”他对轰焦冻鞠了一躬。

“也谢谢你。”轰焦冻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觉得有些难受,脑子里乱乱的,连电视剧里“离婚了我们还能做朋友吗”之类的台词都争相冒了出来,他立觉再待下去,悲伤的情绪只会越来越浓,这样不好。

明明是和平分手,况且又不是真的情侣,只是各自受益的契约者而已,现在两人各自达到要求,自然应该开开心心地分开,不该带不知从何来的、酸楚的情绪才是。绿谷出久一边心里责备自己,一边迅速调整了一下悲伤的思绪,他抬头看着轰焦冻的眼睛,扯出一个笑容来。他将视线转向电梯,显示屏显示它恰好正在上行,即将到这一层。

绿谷出久按了下行键。

电梯突然停在这一层。金属门打开。

一个人走出来。

“爸。”轰焦冻猝不及防。

绿谷出久在这一瞬间觉得脑门发痛。他拖着行李箱,紧张又惶恐地转身,意识里一片空白。两年了,由于安德瓦与轰焦冻父子之间的冷战,除了结婚前的那一面,他便再也没有见过这位可怕的巨鳄。更何况如今他们处于尴尬的离婚状态,怎么都不会想到会在此刻撞上。在绿谷出久呆滞愣神的那一刻,轰焦冻下意识一把拉过他,把他拉到自己背后。

“什么事?”他面对父亲的神情冷若冰霜。

安德瓦看着他把人护在背后的样子。

“感情这么好,怎么离婚了?”安德瓦淡淡地质问,言语却充满洞察与危险。

“跟我走。”他来意明显,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冰冷地扫过,越过轰焦冻,扫到绿谷出久脸上:

“你也来。”


tbc

大概是双向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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