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花】Minimum(HE 甜 已完结)

翻自己LOFTER的时候翻到几百年的这篇发现为何他娘的全是错别字!!

强迫症犯了!!气哭!!改了改细节。再发一遍吧。。至少把错别字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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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imum》

  

CP双花


张佳乐做了个梦,他梦见他站在联赛的领奖台上,冠军是叶秋的队伍,所有人都在为嘉世的胜利鼓掌。他拿着亚军的奖杯站在一旁,心里酸得就像没来潮之前波涛汹涌的大海,他下意识地想抓一把身边人的手,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偌大的舞台上只有他站在那里,和过分刺眼的灯光以及不属于他的喝彩。

然后他骤然惊醒,下意识地去抓睡在自己左手边的人,却什么都没抓到。他慌乱地坐起身,看着自己身边空空的位置,心慌地就像梦中一样,他喊了几声孙哲平的名字,没有人回答,空旷的房间里只有秒针摆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地响。

然后他的眼泪刷的就下来了,他呆坐在床上,眼泪就像决了堤的洪水,怎么也收不住。

 

其实孙哲平只是半夜有些口渴去客厅倒杯水喝,听到张佳乐的声音以后他趿拉着拖鞋一手端着杯子连忙到房间,开灯的那一刻他看见张佳乐呆愣愣满是眼泪地坐在床上,惊得扔了杯子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惊慌失措地搂着张佳乐擦去他脸上的泪水,“乐乐你怎么了?乐乐你说话啊?乐乐你别吓我你吓死我了。”他一遍又一遍地问,张佳乐只是摇头,额头靠在孙哲平的肩膀上把T恤弄湿一大片。

孙哲平心急如焚但又手足无措,张佳乐只是拼命扣着他的手腕,死死地扣着,似乎他会逃走一样。

 

他们退役两年了,不间断的训练、全明星赛这些东西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但一恍然回忆似乎又像发生在昨天。两人有一些积蓄,又在为俱乐部做指导,两年以来生活也算平淡与安逸。同居初期有过一段磨合期,最严重的一个礼拜两人每天都吵,吵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孙哲平在气头上的时候提过一次分手,说出口的那一刻他立刻后悔了,他看着张佳乐突然安静下来的样子和空洞的眼神,恨不得把说出这句话的自己掐死,最后他轻轻抱着张佳乐,看着他无神又黯然的眼睛不知说什么好,想了很久以后他吻了吻张佳乐的头发,“我们好好过吧,不吵了。”

很久以后张佳乐轻轻应了一句,“好。”

 

冬天的天亮得很晚,孙哲平在厨房准备早餐,打开冰箱门却发现除了鸡蛋什么都没有。他翻箱倒柜只找出一包过了期的面包,不知什么时候买来的,硬得像块水泥。他摇了摇头还是决定出去买一些,这是电话响了,他捂着手机看了一眼还睡着的张佳乐,走到阳台上轻声接电话。

“快过年了,来我这儿聚一聚吧,好久没见了。”叶修说。

 

飞机上张佳乐一路昏昏欲睡,孙哲平没有问他昨天到底怎么了,因为他觉得张佳乐一定会打着哈哈掩饰着就过了。新年快到了,到处都是红色的灯笼与返乡的人流,火车票根本买不到,孙哲平看着边上有个年轻人戴上耳机看视频,他随意一瞟,发现那个年轻人看的是荣耀联赛的录像,大概是很久以前的了,因为孙哲平看见百花缭乱和落花狼藉在台上紧密配合,光影绚烂像烟花一样绽放在屏幕上。

那一年的繁花血景。

张佳乐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也偏着头来看,两个人悄悄跟着年轻人看完那一场,年轻人换视频的时候张佳乐问孙哲平:“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然后孙哲平想了想回答:“我手伤以前的事。”张佳乐突然就笑了,他抓住孙哲平的左手,轻轻捏了一下,孙哲平抬起手,把手心搁在张佳乐右手背上。

 

到叶修那里的时候他们正准备开始吃午饭,帮忙的和添乱的人堵满了一客厅,看到张佳乐和孙哲平来了,那群同样退役的前职业选手开始尖叫。张佳乐看了一眼这群互相纠葛了近十年的人,几年罢了,所有人都没变。门外寒风呼啸,韩文清开了门,张佳乐扯着孙哲平缩头缩脑地进来,门被关上,隔开了冰冷的空气。桌上堆满零食,张佳乐环视了一圈来人,顿时觉得自己回到了几年前的赛场上,似乎都是穿着各自的队服,站在各自的队伍里互相虎视眈眈。黄少天糊了一手的奶油,冲上来对着张佳乐的脸就是一下,张佳乐一愣神没躲开,被拍了满脸。他看着所有人都在笑,然后他自己也笑了,苏沐橙和兴欣的老板端着菜从厨房过来,桌上开始琳琅满目起来。“都三十的人了怎么还闹成这样。”王杰希说,然后黄少天上前又是一拍,最后他自己被人按在桌上,被七手八脚地抹了一身。

张佳乐去厕所洗完脸以后溜进厨房,叶修兴趣怏怏地帮忙切芹菜,腰间绑着一条机器猫的围裙。看见张佳乐来了以后他笑了笑:“你来了?”他说,“好久不见。”

 

吃饭的时候又是一顿闹腾,既然已经退役了,也就没人在乎喝不喝酒这一说,这一帮人的酒量都极差,自己不能喝还拼命叫别人喝,很快就有人开始在桌子底下唱歌,有人开始跳大神,有人呆愣愣地醉倒在地上或者沙发上。来向张佳乐灌酒的一拨又一拨,他每次犹豫的时候孙哲平就把他扯到身后,一把抢过酒杯:“我替他喝我替他喝。”

然后桌上的人就开始起哄,然后他呆呆地看着孙哲平替他起杯一饮而尽。他的眼睛有些模糊,不知是因为喝了一点酒,还是昨天没睡好的关系。冷风拍打着窗户发出尖利的风声,他突然就记起了以前的事情。

 

他记得他在医院的走廊里大哭,好像他才是那个左手受伤的人。浓郁的消毒水味刺鼻又难闻,过路的护士和医生都诧异地望着他。俱乐部的人都在病房里找医生问情况,医院的墙壁冰凉,他一个人蹲在走廊一排的蓝色椅子边上,哭得像个在街上走丢的孩子。

他记得孙哲平宣布退役那一天,他送孙哲平出俱乐部,孙哲平就拎着简简单单一个包,站在路口打出租车。张佳乐站在红绿灯边上,看他沉默地做这一切,好像老式默片一样。孙哲平把包丢进出租车,然后走到他身边,伸出缠满绷带的左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他记得他一个人带队杀进总决赛那天,他在后台坐着,手里攥着手机等一条短信。工作人员来提醒他该上场了,手机仍然没有震动。走上场的时候他听见百花粉丝们的尖叫声,那个叫百花缭乱的弹药师跳跃、出手,带着一颗空落落的心。

他记得他再次退役那一天在告别宴上喝的烂醉,拒绝了别人捎他回家的好意后一个人一路走一路吐。深更半夜的,连过路的行人都担忧地看着他,他走到一半终于撑不住,在十字路口,抱着消火栓坐在石阶上。有人扯他起来,他不耐烦地挥手,警察问他家人的名字和联系方式,他一遍又一遍像疯了一样报孙哲平的名字。

有那么十年,自己的名字总是和那个人的名字联系在一起,像两棵树,树冠翠绿地相互映衬,连根系都在漫长的时间中,缠绕、拥抱,紧紧相连。

 

一群人闹够了,喝醉的都开始找沙发睡觉,没醉的都围着电脑争着进了竞技场。孙哲平还算清醒,正坐在沙发上喝着苏沐橙和楚云秀准备的醒酒茶。黄少天正在大喊叶修出来打一场,然后一群人打起了擂台,一如当年疯狂热血又少年心性的日子。

叶修抽着烟把电视打开,电视里正放着天气预报,叶修突然说:“天气预报说晚上要下雪。”

然后一群人更加疯狂,大部分人纷纷表示要在叶修这儿留宿,晚上兴欣请大家吃火锅打雪仗,明天再回去。叶修也只好说好,然后被人偷袭,被抹了一脸黏糊糊又烂成一团的蛋糕。

张佳乐看着电视突然就很想回家,没有理由的,虽然这里很有趣,但当他看见孙哲平在一堆杂七杂八的零食里挑出他最爱吃的,然后送到他手里的时候,他突然就很想回去,就像在领奖台上,他希望自己的身边有一个人让他安心些一样。

叶修没有阻拦,所有人都为张佳乐的早早离开表示惋惜,但因为担心大雪封路也都很快表示了理解,在约好下次再聚的时间与地点后张佳乐与孙哲平出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冷风扑面而来,吹得晕晕乎乎的人一下子清醒起来。

然后孙哲平下意识地把张佳乐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下飞机又匆匆坐上末班公交已经是很晚了,公交车停在空旷无人的站台,旁边的小区只有依稀几家亮着橘黄的灯光。通宵营业的便利店的门里边笼着一层暖和的水雾。张佳乐抬头看天空,黑得像墨,点缀着几颗星星。

走回去的路上张佳乐在路灯昏黄的灯光下蹦蹦跳跳。两个人都没来得及吃饭,孙哲平跟在后面问他晚上想吃什么。大冬天的,旁边的火锅店几乎都排起了长龙。张佳乐突然就只想快点回家去,钻在被子里抱着老孙好好睡上一觉。

“回家吃吧。”他说。

“家里没菜,只有方便面。”

“那就你煮方便面。”

“哦。”孙哲平很诧异,他以为张佳乐会想去吃火锅。

“加个蛋。”张佳乐补充。

“好。”

“再加根火腿肠。”

“好。”

然后张佳乐突然就扯着孙哲平向前疯跑,孙哲平被他扯了个踉跄,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被拉得很长。张佳乐突然感到脸上有些冰凉,他困惑地停步,路灯下他看见纷纷扬扬的雪花像鹅毛一样落下来,在灯光下打着转落在地上。

“下雪啦!没带伞啊快回家啊!”他疯狂地笑着大喊,拖起孙哲平就继续跑。不怕,他想,反正家就在不远的地方。

 

也许起伏的有限人生中,你会遇到许许多多的人,他们或许只是与你擦肩而过,而有些却会像木制画框一样钉在你的心房。就好像一条有着确定范围的函数,它可以把数值定格在一个点上,也可以像心电图一样摆动地让人心焦。而人生就是如此,往来匆匆相逢无数,多少人离开了,又有多少人留下了。函数在范围内任意转折变换,却总有一个最小值成为它的基础,往上添加或是保持不变,最小值是函数下方永远不必担心会失去的底限。

而人也一样,有的人经历了无数次的大起大落、狂风和浪潮,有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快放弃了,但总会有一个人站在他身旁,好像一个最小值一样,对他说:“看,别怕,至少还有我在呢。”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个人在,所有的一切才都变的简单起来。像早晨拉开窗帘第一抹照在地板上的阳光,像被涂在面包上奇形怪状的番茄酱,像冬天有人习惯性地把你冻得冰凉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你看着这样一个人在身旁,你永远不必担心什么,因为你知道,以后不论发生什么,只要有他,每一天都会是新的。

一个有人陪伴的全新开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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